2018,穀歌走下神壇
2018-12-09 11:32 穀歌 紮克伯格 穀歌瀏覽器

對於(yu) 科技公司而言,越是流量大、用戶多,獲取數據時就會(hui) 成本更低、優(you) 勢更大,越容易形成數據壟斷。這時,一旦發生泄露事件,涉及到的數據體(ti) 量就會(hui) 十分巨大。

美國國會(hui) 的結構、權力和運作方式,是被寫(xie) 在憲法第一條的。作為(wei) 三權分立的原則中,唯一立法權的擁有者,美國國會(hui) 常常活躍在人們(men) 的視線裏。其中最常被人忽略的,是國會(hui) 的宣戰權,美國曆史上絕大部分的軍(jun) 事打擊都未獲得國會(hui) 批準,國會(hui) 隻能在事後被迫接受;最為(wei) 人所熟知的,則是各式各樣的國會(hui) 聽證會(hui) 。

今年4月10日和11日,紮克伯格特意西裝革履的出現在國會(hui) 山,接受議員們(men) 的“車輪戰”。事情起因是“劍橋分析公司通過不正當手段從(cong) Facebook獲取8700萬(wan) 用戶的數據,並利用數據分析向用戶精準投放廣告,影響美國選舉(ju) 。”在國會(hui) 質詢前,Facebook已經經曆了輿論唾罵”和“市值暴跌”。

以至於(yu) 當日,紮克伯格受到了極尖銳的拷問,“我是不是要給你錢,你才能不泄露我的個(ge) 人信息”?然而,他隻能一邊微笑著“打太極”,一邊不斷道歉。甚至於(yu) ,(《每日郵報》稱)為(wei) 了凸顯其“態度認真”,紮克伯格還在椅子上點了10厘米的墊子。

對於(yu) 盤問一間公司的CEO來說,參會(hui) 的議員規模在曆史上都屬罕見。最終有備而來的紮克伯格,頂住了職業(ye) 生涯裏最大的挑戰,一直“跌跌不休”的股價(jia) 也在當日就上漲超過4%。當然,數據泄露的風險,嚴(yan) 厲的政策監管,都並不是Facebook的專(zhuan) 利。

紮克伯格聽證會(hui) 上低頭道歉 

穀歌首席執行官Pichai(Sundar Pichai)原定這周三參加美國國會(hui) 聽證會(hui) ,但由於(yu) 美國前總統老布什的國葬,該場聽證會(hui) 可能會(hui) 被推遲至下周。這將是Pichai首次與(yu) 議員當麵對峙,因為(wei) 今年9月,在國會(hui) 要求Facebook、Twitter、Google參加的聽證會(hui) 上,Pichai和Larry Pag均沒有出席。

那場聽證會(hui) ,由美國參議院情報委員會(hui) 組織,談論的是外國勢力幹預美國大選的事。Google及其母公司Alphabet的領導人雙雙缺席,讓議員們(men) 認為(wei) 穀歌“非常傲慢”,並且感到極為(wei) 失望、憤怒。國會(hui) 相關(guan) 負責人稱:下周的聽證會(hui) 上,等待Pichai回答的除隱私政策外,還有“壟斷”問題。

對於(yu) 科技公司而言,越是流量大、用戶多,獲取數據時就會(hui) 成本更低、優(you) 勢更大,越容易形成數據壟斷。這時,一旦發生泄露事件,涉及到的數據體(ti) 量就會(hui) 十分巨大。隨著科技和工業(ye) 的進步,信息技術的支柱——傳(chuan) 感器越發充斥在我們(men) 身邊,包括手機。這讓數據像氧氣一樣無處不在,收集、集中這些數據變得更加容易。

因為(wei) 對自身數據安全的恐慌,人們(men) 對壟斷平台進行監管的呼聲水漲船高,這些年裏科技巨頭們(men) 無不為(wei) 此焦頭爛額。互聯網經濟容易“贏家通吃”,形成壟斷已經是不爭(zheng) 的事實。穀歌出身的李開複講過一句話,“互聯網的本質是壟斷,不是競爭(zheng) ”。有意思的是,穀歌本身也是人們(men) 探討壟斷時最常舉(ju) 的例子。

特斯拉、LinkedIn、YouTube的創始人,常被稱為(wei) 大佬。他們(men) 共同的經曆,是都曾任職於(yu) “矽穀教父”親(qin) 手打造的世界上第一個(ge) 電商支付公司PayPal。這位“教父的教父”,也是Facebook的第一位天使投資人,彼得·蒂爾。在他的演講中,隻要提到壟斷,就會(hui) 用穀歌來當例子。

他有一個(ge) 觀點,說“我們(men) 不會(hui) 對他們(men) (穀歌前員工)進行投資”。因為(wei) 在他看來,穀歌最大的成功就是早早地形成了壟斷,並且十幾年來沒有麵臨(lin) 任何挑戰。穀歌的員工很少能創業(ye) 成功,因為(wei) 他們(men) 以為(wei) 穀歌成功是因為(wei) 有免費按摩和壽司、企業(ye) 文化和聰明的員工,這會(hui) 誤導他們(men) 。以上是彼得的觀點。

“矽穀教父的教父”  彼得·蒂爾

事實上,當我讀到這段話以後,再讀我們(men) 的往期文章《“穀歌幫”中國造富記》。我至少認可,他的某些觀點頗有道理,比如:穀歌的前員工們(men) 確實認為(wei) 優(you) 渥的工作環境,是穀歌成功的原因之一;曾紮根於(yu) 穀歌的人,離職後創業(ye) 也並沒能表現出預期中特殊的優(you) 勢。

彼得之所以喜歡用穀歌來舉(ju) 例子,是因為(wei) 在他看來,穀歌的壟斷遠比微軟來的徹底。而他發現,早些年美國政府的反壟斷調查,總是圍繞著微軟展開,而忽視了穀歌。歐盟的反壟斷調查,就更多的瞄準穀歌而不是微軟、蘋果。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nei) ,劇情果然出現了反轉,即使在美國本土,穀歌也不再高枕無憂。

受到複雜的內(nei) 外部綜合因素的影響,今年四季度,科技四巨頭的市值波動較大。蘋果、微軟、穀歌、亞(ya) 馬遜的市值高低均有變化,其中微軟重新登頂、穀歌淪為(wei) 墊底、蘋果跌幅最大、亞(ya) 馬遜漲幅最大。針對這幾家企業(ye) 的評述類文章頻出,本文的重心在於(yu) 從(cong) 第二淪為(wei) 墊底的穀歌。

即使有觀點認為(wei) ,穀歌的成功是因為(wei) 它在2002年就幾乎形成了壟斷,且沒有企業(ye) 與(yu) 它競爭(zheng) 。但深究原因,穀歌的技術優(you) 勢是不可否認的。

在赫本的代表作《蒂凡尼的早餐》裏,彈唱《Moon River》的場景常被視為(wei) 經典。但電影裏還有個(ge) 橋段,也讓人印象深刻:當保羅帶著霍莉離開蒂凡尼珠寶店後,來到了圖書(shu) 館,給她看自己出版的書(shu) 。因為(wei) 年代久遠的關(guan) 係,圖書(shu) 館使用的是一種很古老的基於(yu) 人力的分類目錄檢索,來查找借閱書(shu) 籍。每次看到這兒(er) ,總會(hui) 讓人想到雅虎。

第一代搜索引擎的特征,就是基於(yu) 人工分類目錄搜索。二者是可以形成類比的,因為(wei) 它們(men) 都是用人工或半自動方式,將信息分類、分級存放。用戶選好類別、逐級向下查詢,即可獲取自己想要的圖書(shu) 位置或網站地址。雅虎正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雅虎與(yu) 我們(men) 上文主要提及的Facebook和Google,都淵源不淺。雅虎曾先後有機會(hui) 收購Google、Facebook,但都因為(wei) 價(jia) 格原因以失敗告終,最終被遠遠超越。有句話說,在技術碾壓麵前,一切市場都是藍海市場。當Google代表的全新一代搜索引擎麵世後,雅虎的市場地位一觸即潰,如冰雪般消融。

雅虎最初的服務來自於(yu) 人工編輯,楊致遠招聘了數百名員工,根據網站的申請將它們(men) 編入目錄中。而同樣斯坦福大學畢業(ye) 的Larry Page和Sergey Brin,從(cong) 一開始就走著開發算法的路子。(因為(wei) Larry做了一個(ge) 夢,想要下載全世界的網站,而這不可能靠人工實現)因此,Google可以完全自動的抓取網站。當互聯網的規模越來越大時,這兩(liang) 種方法的差異也被放大了。

 Larry Page & Sergey Brin(1998)

後來,Larry Page又開發出一種PageRank算法,用來對粗糙的搜索結果進行排序。這種算法可以判斷出一個(ge) 網站的流行性和重要性,所以Google搜索出的結果質量很高。(借鑒了學術界的思想,一篇論文被引用次數越多,就越重要。)因為(wei) 搜索結果精確度極高,Google一詞取自數學領域的專(zhuan) 業(ye) 術語,即10的100次方“googol”。

能將想法和技術,變成一個(ge) 商業(ye) 帝國,Larry是受了特斯拉的啟發。科學界有兩(liang) 大公認的曠世奇才,一個(ge) 是達·芬奇,另一個(ge) 就是尼古拉·特斯拉。12歲那年,Larry讀到了特斯拉的傳(chuan) 記,在深夜為(wei) 他流淚。特斯拉發明了充斥當今世界的交流電和無線電,卻在晚年負債(zhai) 累累淒慘離世。

流淚之餘(yu) ,Larry意識到僅(jin) 僅(jin) 有發明是遠遠不夠的。隻有讓科技實現商業(ye) 化,才能改變未來,同時讓發明人受益,穀歌因此誕生。“矽穀鋼鐵俠(xia) ”馬斯克,也曾讀過特斯拉的傳(chuan) 記,並且將他視作精神偶像。用“特斯拉”命名自己的公司,就是為(wei) 了向他致敬。遺憾的是,2018年,這兩(liang) 家企業(ye) 都有些風雨飄搖。

今年20歲的穀歌,在四大科技巨頭中淪為(wei) 墊底,可謂內(nei) 憂外患下的必然結果。

在經曆了近50年南征北戰才打造出傳(chuan) 媒帝國後,默多克忽然發現,搜索引擎如“網絡寄生蟲”一樣掇取著新聞媒體(ti) 的果實。借著“免費”的名義(yi) ,不斷地將傳(chuan) 統媒體(ti) 有價(jia) 值的內(nei) 容搬到網上,嚴(yan) 重擠占了紙媒的生存空間。在這場零和遊戲中,報業(ye) 損失了多少利益,穀歌就獲得了多少好處。

2009年,經濟危機和互聯網危機同時湧向新聞媒體(ti) ,全球報業(ye) 廣告收入大幅下降。作為(wei) 世界傳(chuan) 媒大亨,默多克決(jue) 定率先反擊:對旗下新聞網站收費,並屏蔽穀歌的抓取。有數據顯示,其旗下新聞網站的總點擊量從(cong) 原來的1.92億(yi) 次驟降至1200萬(wan) 次。

新聞媒體(ti) 大亨默多克 

喬(qiao) 布斯曾說過,“我們(men) 不能僅(jin) 依靠博客來滿足新聞需求。我們(men) 比以往更需要真實的報道”。他和默多克合作推出新產(chan) 品,即ipads日報The Daily,一份完全基於(yu) ipads甚至沒有網絡版本的報紙。關(guan) 於(yu) 產(chan) 品細節,喬(qiao) 布斯曾讓蘋果設計團隊直接介入,但最終也沒能實現“ipads於(yu) 報紙,就如ipods於(yu) 音樂(le) ”的目標。喬(qiao) 布斯少見的失手,默多克隻好再度擁抱穀歌。

德國與(yu) 西班牙的媒體(ti) ,有著和默多克相比更屈辱的遭遇。2014年,他們(men) 都以類似的名義(yi) 指控穀歌侵權,要求其支付版權費用。但穀歌隻是傲慢的撤銷相關(guan) 媒體(ti) 的搜索結果,就使它們(men) 的訪問量暴跌,不得不向穀歌求饒。2015年,歐盟對穀歌展開正式的反壟斷調查。

穀歌並沒有將歐盟的指控放在心上,甚至沒有開一場發布會(hui) ,隻是發了一篇博客回應了事。歐洲也確實沒能出現一家可以與(yu) 穀歌抗衡的企業(ye) ,因此壟斷了市場的穀歌,的確是這些歐洲人難以憑借政治力量消滅的存在。俄羅斯政府也在這一年,進行了反壟斷局的調查。

相較而言,歐洲人顯得更有毅力,這麽(me) 多年來一直在對穀歌展開反壟斷調查。今年七月,因違反歐盟反壟斷法律,Google及其母公司Alphabet被歐盟監管機構罰款43.4億(yi) 歐元,是全球迄今為(wei) 止金額最高的一筆壟斷罰單。最新的消息是,歐盟正著手對穀歌進行第四次調查。

作為(wei) “反擊”,穀歌將從(cong) 明年2月起,對所有使用穀歌APP服務的安卓手機廠商收取授權費。由於(yu) 安卓係統仍然是免費開源的平台,對於(yu) 沒有穀歌APP需求的國內(nei) 而言影響不大。但在歐洲市場,人們(men) 使用穀歌提供的服務已經相當普遍,今年7月歐盟對穀歌的50億(yi) 美元罰款被視為(wei) 此項收費的導火索。

但即使被罰50億(yi) 美元,Google第二季度依然強行盈利,淨利潤31.95億(yi) 美元。這是因為(wei) 穀歌該季度的廣告營收達到了史無前例的280.87億(yi) 美元。廣告營收,占穀歌全部營收的86%。事實上,撇開歐洲和其它地區,穀歌僅(jin) 在美國占有的廣告市場,就超過了中國整個(ge) 國家廣告市場的整體(ti) 規模。

穀歌廣告位截圖

互聯網女皇 Mary Meeker在她的2017年互聯網趨勢報告中稱,穀歌的市值大漲是因為(wei) 廣告模式的進步,即把握推動廣送的正確時間、地點。當“棱鏡門”爆發後,斯諾登曾經發布過一條Twitter,警告大家:“請不要使用Allo”,說的正是穀歌旗下的通信應用係統。

 棱鏡門事件 斯諾登

無獨有偶,今年5月20 日,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一名博士生發博客稱:在他關(guan) 閉定位功能後,穀歌依然向他推送基於(yu) 地理位置的廣告,並質疑穀歌在竊取用戶位置。這在極度重視隱私的美國社會(hui) ,引起了軒然大波。直到4個(ge) 月後,穀歌承認了這一點,但宣稱已經停止了這種做法。但這無濟於(yu) 事,除了歐洲人外,美國本土用戶也不再完全信任Google。

這些年,印度政府也曾效仿歐盟,這股風氣一度“傳(chuan) 染”到巴西、墨西哥,穀歌在全球範圍內(nei) 的業(ye) 務頻頻遭到抵製。俄羅斯也頻頻逼得穀歌做出妥協,更改了安卓用戶的默認搜索引擎,廣告業(ye) 務為(wei) “選舉(ju) 法”讓步。據新華社消息,日本反壟斷監管機構已經確定,將於(yu) 對穀歌明年啟動調查,判斷是否有“利用行業(ye) 優(you) 勢地位剝削供應商、打壓競爭(zheng) 對手”的行為(wei) 。

最終,美國政府也淪為(wei) 了其中一員。共和黨(dang) 議員們(men) 抨擊穀歌蓄意減弱右翼新聞、觀點及用戶的聲音,特朗普也聲稱穀歌在散布關(guan) 於(yu) 其政府的負麵消息。據悉,在即將到來的聽證會(hui) 上,穀歌很可能被提問“反壟斷”相關(guan) 問題。

而最先出手的默多克也並沒有死心,宣布卷土重來。他正再度製定收費方案,並計劃在方案成熟後,將旗下報紙撤出穀歌的搜索索引,以此鼓勵用戶付費訂閱。

除了來自外部的危機,企業(ye) 內(nei) 部這一年的人心渙散,也讓穀歌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首當其衝(chong) 的,就是雲(yun) 計算部門的離職潮。近幾個(ge) 月,我們(men) 頻頻聽到穀歌雲(yun) 女性高管離職的消息,李飛飛、李佳、Diane Greene都曾被寄予厚望,卻相繼離開崗位。

穀歌雲(yun) “三女俠(xia) ”時代終結

李飛飛是李佳在斯坦福讀博士時的導師,都曾有領導人工智能研發團隊的經驗。李佳曾效力於(yu) Snapchat,卻在其即將估值上市時,聽從(cong) 李飛飛的號召加入了穀歌,共同領導穀歌雲(yun) 的機器學習(xi) 部門。2017年11月,她們(men) 在穀歌開發者大會(hui) 上,宣布成立穀歌 AI 中國。

由兩(liang) 位華人女科學家共同領導穀歌 AI 中國,曾讓不少中國人歡欣鼓舞。然而今年9月和11日,兩(liang) 人便相繼離開,讓朋友圈刷屏的同時,也讓人失去了對穀歌中國 AI 中心的信心。李飛飛的離職,部分原因可能與(yu) “武器級AI”有關(guan) 。

一向強調AI人性化和倫(lun) 理道德的她,卻在與(yu) 其它高管的郵件中稱:武器化的AI是最敏感的話題之一,我會(hui) 盡一切可能保密,以保護公司形象。即使這不是她離職的真實原因,至少對她在穀歌內(nei) 部的形象有所影響。當時宣布李飛飛離職消息的,正是Diane Greene。

Greene自2012年起擔任Alphabet董事,在自己的初創公司被穀歌收購後,被Pichai親(qin) 自任命為(wei) 穀歌雲(yun) 負責人。Pichai則是在2017年才加入董事會(hui) ,但已經為(wei) 穀歌工作了14年,擔任著穀歌CEO。當他們(men) 意見相左時,很難有一個(ge) 人快速讓步,因此常常僵持不下。

穀歌雲(yun) 前CEO Diane Greene

2004年,穀歌最大的收獲除了成功登錄紐交所外,就是招到了印度小夥(huo) Pichai。在公司內(nei) 部人緣極好的Pichai,是穀歌轉型的重要功臣之一,曾主導Chrome瀏覽器和androids係統的開發。但在穀歌雲(yun) 的發展方向上,Pichai和Greene存在著分歧。

在往期文章裏,我們(men) 曾提到Google的工程師們(men) 往往有一個(ge) 理念:研發產(chan) 品的方向,千萬(wan) 不要聽用戶的需求。因為(wei) 用戶是不知道未來的,隻能由你去引領未來。這正是Google一向以開發者為(wei) 中心釀成的苦果,創造出的產(chan) 品自己很受用,卻不能讓客戶和用戶滿意。有前雇員表示,穀歌雲(yun) 與(yu) 客戶存在嚴(yan) 重脫節。

穀歌創始人Larry曾感謝穀歌的工程師們(men) 創造了一流的產(chan) 品,也感謝銷售人員們(men) “收回了錢”。Greene入職的使命之一,就是打破這個(ge) 傳(chuan) 統。因此,她親(qin) 自組建了自己專(zhuan) 門銷售的團隊,獨立於(yu) 廣告銷售業(ye) 務外,單獨負責雲(yun) 軟件的銷售,以此來加強開發和需求兩(liang) 方之間的信息交流。但據媒體(ti) 消息,有知情人士透露,Pichai和Greene在與(yu) 國防部有關(guan) 的項目上分歧嚴(yan) 重,即上文李飛飛處提及的“軍(jun) 事級AI”項目。

Google CEO Pichai

這份與(yu) 國防部的合同,被稱為(wei) “Maven項目”,一經曝光便遭到了公司內(nei) 外的大量抗議。短短時間的發酵後,就有4000多名員工聯名簽署了內(nei) 部請願書(shu) ,要求穀歌退出這個(ge) 項目。Pichai想聽聽抗議者的意見,而Greene認為(wei) 該項目撇開利益不談,有助於(yu) 將來獲得更好的軍(jun) 事合同。

最終,穀歌宣布2019年合同到期後不再續約,並且退出了五角大樓雲(yun) 計算合同JEDI的競標。據悉,這份合同可能持續長達10年,價(jia) 值高達100億(yi) 美元。同時,Greene也即將離職,為(wei) 了順利過渡交接,她將繼續擔任CEO到明年1月。但她在Alphabet 董事會(hui) 的職位,將繼續保留。

最近關(guan) 於(yu) “性”的醜(chou) 聞和由此引發的大規模罷工事件,讓穀歌的文化遭受了20年來最大的質疑。

除了最引人關(guan) 注的“安卓之父”Andy Rubin涉及性行為(wei) 不端的消息外,《紐約時報》還一同曝光多位穀歌高管的此類“醜(chou) 聞”。針對Andy Rubin,報道文章稱穀歌對此他的不當行為(wei) 保持沉默,還在其離職時支付了9000萬(wan) 美元的巨額資金。

Pichai則在內(nei) 部郵件中回應,穀歌在過去的兩(liang) 年中因性騷擾解雇48人,其中高管13人,且無人得到離職補償(chang) 。但他同時也批準了罷工行動,超過20000名員工走上街頭,以罷工的形式抗議性騷擾。效果還算不錯,在罷工進行前,有部分被曝光的部分高管提前引咎辭職。

但穀歌真正的危機,並非來自最基層,而是來自最高層。

Larry曾擔任穀歌的CEO,但在2001年為(wei) 了獲得投資,26的他同意讓更年長、有經驗的Schmidt來擔任CEO。因此,當2011年他重新做回Google CEO時,將大量的時間投入工作,並且閱讀了很多管理理論的書(shu) 籍。但很快他就厭倦了,轉而專(zhuan) 注於(yu) 研究開發。就如同他建立穀歌的目的,正是為(wei) 了獲取營收研究其他先進的技術。

Larry是個(ge) 偏愛技術的人。Google創建早期,他就認為(wei) 項目經理的存在,耽誤了工程師們(men) 的工作,因此決(jue) 定解雇所有的項目經理。幸好裁員沒有成功,這些項目經理們(men) 全都轉到運營部門。即使後來,Google繼續招聘項目經理,但穀歌確實形成了偏愛技術和工程師的“黑科技”文化。

與(yu) 新西蘭(lan) 航空計合作推出飛行出租車

自2013年起,他就不再參加財政報告。穀歌重組後,Larry擔任Alphabet的CEO,幾乎開始了半退休生活:具體(ti) 經營的一半職能放權給別人,研發創造方麵的職能自己控製。這樣一來,他就有了充分的資源和時間追求“未來的”“酷炫的”技術。比如他在1995年,就很感興(xing) 趣的無人駕駛汽車。

其他類似飛天汽車、機器人公司、太空旅行、生物科技、穀歌眼鏡、能源生產(chan) 之類,很有想象力但幾乎不會(hui) 賺錢的項目,也都是由Alphabet控股公司來推進。僅(jin) 研究無人飛行器的公司,他就資助了三個(ge) ,這些項目中很多都以失敗告終。

如果說損失一些投資,是大企業(ye) 能力範圍之內(nei) 的,領導力的缺失則顯得致命。近年來,Larry開始頻頻參加學術性會(hui) 議,卻不出席國會(hui) 要求的聽證會(hui) 。在如今Google成立20周年,卻淪為(wei) 四大科技巨頭墊底的時刻,這樣一位時常“在加勒比小島上隱居”的領導者顯然不是投資人和員工所希望的。

而以Larry掌握的股權,他不主動離職,也沒人能把他從(cong) CEO位置上趕下來。上周穀歌又斥資十億(yi) 美金買(mai) 了一塊地,這兩(liang) 年他們(men) 已經林林總總拿了不少地皮了,卻再沒有人挺身而出找回穀歌原有的節奏。

前意大利總理,AC米蘭(lan) 主席曾經因為(wei) 一句玩笑話,在中國引起眾(zhong) 怒。他曾在一次政治集會(hui) 後表示,“中國人過去曾經吃過嬰兒(er) ,我是否應該將米蘭(lan) 交到他們(men) 的手上呢?”並在其它場合多次強調,“這是真的”。是什麽(me) 讓他形成了這樣的偏見呢?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在Google搜索欄中輸入“Chinese”,下方聯想區域內(nei) ,首行出現的總是“Chinese people eat babies(嬰兒(er) )”。

2016年,錯誤的聯想搜索項經過美籍華人維權社團7年抗議後才最終被穀歌刪除。在此前一年,為(wei) 了擴大業(ye) 務範圍,Larry重組了公司。新公司Alphabet為(wei) Google母公司,他親(qin) 自擔任母公司CEO的同時企業(ye) 價(jia) 值觀從(cong) “Don't be evil”調整為(wei) “Do the right thing”。

看似“不作惡”的穀歌,卻從(cong) 來沒有停止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