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yu) 科技公司而言,越是流量大、用戶多,獲取數據時就會(hui) 成本更低、優(you) 勢更大,越容易形成數據壟斷。這時,一旦發生泄露事件,涉及到的數據體(ti) 量就會(hui) 十分巨大。
美國國會(hui) 的結構、權力和運作方式,是被寫(xie) 在憲法第一條的。作為(wei) 三權分立的原則中,唯一立法權的擁有者,美國國會(hui) 常常活躍在人們(men) 的視線裏。其中最常被人忽略的,是國會(hui) 的宣戰權,美國曆史上絕大部分的軍(jun) 事打擊都未獲得國會(hui) 批準,國會(hui) 隻能在事後被迫接受;最為(wei) 人所熟知的,則是各式各樣的國會(hui) 聽證會(hui) 。
今年4月10日和11日,紮克伯格特意西裝革履的出現在國會(hui) 山,接受議員們(men) 的“車輪戰”。事情起因是“劍橋分析公司通過不正當手段從(cong) Facebook獲取8700萬(wan) 用戶的數據,並利用數據分析向用戶精準投放廣告,影響美國選舉(ju) 。”在國會(hui) 質詢前,Facebook已經經曆了輿論唾罵”和“市值暴跌”。
以至於(yu) 當日,紮克伯格受到了極尖銳的拷問,“我是不是要給你錢,你才能不泄露我的個(ge) 人信息”?然而,他隻能一邊微笑著“打太極”,一邊不斷道歉。甚至於(yu) ,(《每日郵報》稱)為(wei) 了凸顯其“態度認真”,紮克伯格還在椅子上點了10厘米的墊子。
對於(yu) 盤問一間公司的CEO來說,參會(hui) 的議員規模在曆史上都屬罕見。最終有備而來的紮克伯格,頂住了職業(ye) 生涯裏最大的挑戰,一直“跌跌不休”的股價(jia) 也在當日就上漲超過4%。當然,數據泄露的風險,嚴(yan) 厲的政策監管,都並不是Facebook的專(zhuan) 利。
紮克伯格聽證會(hui) 上低頭道歉
穀歌首席執行官Pichai(Sundar Pichai)原定這周三參加美國國會(hui) 聽證會(hui) ,但由於(yu) 美國前總統老布什的國葬,該場聽證會(hui) 可能會(hui) 被推遲至下周。這將是Pichai首次與(yu) 議員當麵對峙,因為(wei) 今年9月,在國會(hui) 要求Facebook、Twitter、Google參加的聽證會(hui) 上,Pichai和Larry Pag均沒有出席。
那場聽證會(hui) ,由美國參議院情報委員會(hui) 組織,談論的是外國勢力幹預美國大選的事。Google及其母公司Alphabet的領導人雙雙缺席,讓議員們(men) 認為(wei) 穀歌“非常傲慢”,並且感到極為(wei) 失望、憤怒。國會(hui) 相關(guan) 負責人稱:下周的聽證會(hui) 上,等待Pichai回答的除隱私政策外,還有“壟斷”問題。
壹
對於(yu) 科技公司而言,越是流量大、用戶多,獲取數據時就會(hui) 成本更低、優(you) 勢更大,越容易形成數據壟斷。這時,一旦發生泄露事件,涉及到的數據體(ti) 量就會(hui) 十分巨大。隨著科技和工業(ye) 的進步,信息技術的支柱——傳(chuan) 感器越發充斥在我們(men) 身邊,包括手機。這讓數據像氧氣一樣無處不在,收集、集中這些數據變得更加容易。
因為(wei) 對自身數據安全的恐慌,人們(men) 對壟斷平台進行監管的呼聲水漲船高,這些年裏科技巨頭們(men) 無不為(wei) 此焦頭爛額。互聯網經濟容易“贏家通吃”,形成壟斷已經是不爭(zheng) 的事實。穀歌出身的李開複講過一句話,“互聯網的本質是壟斷,不是競爭(zheng) ”。有意思的是,穀歌本身也是人們(men) 探討壟斷時最常舉(ju) 的例子。
特斯拉、LinkedIn、YouTube的創始人,常被稱為(wei) 大佬。他們(men) 共同的經曆,是都曾任職於(yu) “矽穀教父”親(qin) 手打造的世界上第一個(ge) 電商支付公司PayPal。這位“教父的教父”,也是Facebook的第一位天使投資人,彼得·蒂爾。在他的演講中,隻要提到壟斷,就會(hui) 用穀歌來當例子。
他有一個(ge) 觀點,說“我們(men) 不會(hui) 對他們(men) (穀歌前員工)進行投資”。因為(wei) 在他看來,穀歌最大的成功就是早早地形成了壟斷,並且十幾年來沒有麵臨(lin) 任何挑戰。穀歌的員工很少能創業(ye) 成功,因為(wei) 他們(men) 以為(wei) 穀歌成功是因為(wei) 有免費按摩和壽司、企業(ye) 文化和聰明的員工,這會(hui) 誤導他們(men) 。以上是彼得的觀點。
“矽穀教父的教父” 彼得·蒂爾
事實上,當我讀到這段話以後,再讀我們(men) 的往期文章《“穀歌幫”中國造富記》。我至少認可,他的某些觀點頗有道理,比如:穀歌的前員工們(men) 確實認為(wei) 優(you) 渥的工作環境,是穀歌成功的原因之一;曾紮根於(yu) 穀歌的人,離職後創業(ye) 也並沒能表現出預期中特殊的優(you) 勢。
彼得之所以喜歡用穀歌來舉(ju) 例子,是因為(wei) 在他看來,穀歌的壟斷遠比微軟來的徹底。而他發現,早些年美國政府的反壟斷調查,總是圍繞著微軟展開,而忽視了穀歌。歐盟的反壟斷調查,就更多的瞄準穀歌而不是微軟、蘋果。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nei) ,劇情果然出現了反轉,即使在美國本土,穀歌也不再高枕無憂。
受到複雜的內(nei) 外部綜合因素的影響,今年四季度,科技四巨頭的市值波動較大。蘋果、微軟、穀歌、亞(ya) 馬遜的市值高低均有變化,其中微軟重新登頂、穀歌淪為(wei) 墊底、蘋果跌幅最大、亞(ya) 馬遜漲幅最大。針對這幾家企業(ye) 的評述類文章頻出,本文的重心在於(yu) 從(cong) 第二淪為(wei) 墊底的穀歌。
貳
即使有觀點認為(wei) ,穀歌的成功是因為(wei) 它在2002年就幾乎形成了壟斷,且沒有企業(ye) 與(yu) 它競爭(zheng) 。但深究原因,穀歌的技術優(you) 勢是不可否認的。
在赫本的代表作《蒂凡尼的早餐》裏,彈唱《Moon River》的場景常被視為(wei) 經典。但電影裏還有個(ge) 橋段,也讓人印象深刻:當保羅帶著霍莉離開蒂凡尼珠寶店後,來到了圖書(shu) 館,給她看自己出版的書(shu) 。因為(wei) 年代久遠的關(guan) 係,圖書(shu) 館使用的是一種很古老的基於(yu) 人力的分類目錄檢索,來查找借閱書(shu) 籍。每次看到這兒(er) ,總會(hui) 讓人想到雅虎。
第一代搜索引擎的特征,就是基於(yu) 人工分類目錄搜索。二者是可以形成類比的,因為(wei) 它們(men) 都是用人工或半自動方式,將信息分類、分級存放。用戶選好類別、逐級向下查詢,即可獲取自己想要的圖書(shu) 位置或網站地址。雅虎正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雅虎與(yu) 我們(men) 上文主要提及的Facebook和Google,都淵源不淺。雅虎曾先後有機會(hui) 收購Google、Facebook,但都因為(wei) 價(jia) 格原因以失敗告終,最終被遠遠超越。有句話說,在技術碾壓麵前,一切市場都是藍海市場。當Google代表的全新一代搜索引擎麵世後,雅虎的市場地位一觸即潰,如冰雪般消融。
雅虎最初的服務來自於(yu) 人工編輯,楊致遠招聘了數百名員工,根據網站的申請將它們(men) 編入目錄中。而同樣斯坦福大學畢業(ye) 的Larry Page和Sergey Brin,從(cong) 一開始就走著開發算法的路子。(因為(wei) Larry做了一個(ge) 夢,想要下載全世界的網站,而這不可能靠人工實現)因此,Google可以完全自動的抓取網站。當互聯網的規模越來越大時,這兩(liang) 種方法的差異也被放大了。
Larry Page & Sergey Brin(1998)
後來,Larry Page又開發出一種PageRank算法,用來對粗糙的搜索結果進行排序。這種算法可以判斷出一個(ge) 網站的流行性和重要性,所以Google搜索出的結果質量很高。(借鑒了學術界的思想,一篇論文被引用次數越多,就越重要。)因為(wei) 搜索結果精確度極高,Google一詞取自數學領域的專(zhuan) 業(ye) 術語,即10的100次方“googol”。
能將想法和技術,變成一個(ge) 商業(ye) 帝國,Larry是受了特斯拉的啟發。科學界有兩(liang) 大公認的曠世奇才,一個(ge) 是達·芬奇,另一個(ge) 就是尼古拉·特斯拉。12歲那年,Larry讀到了特斯拉的傳(chuan) 記,在深夜為(wei) 他流淚。特斯拉發明了充斥當今世界的交流電和無線電,卻在晚年負債(zhai) 累累淒慘離世。
流淚之餘(yu) ,Larry意識到僅(jin) 僅(jin) 有發明是遠遠不夠的。隻有讓科技實現商業(ye) 化,才能改變未來,同時讓發明人受益,穀歌因此誕生。“矽穀鋼鐵俠(xia) ”馬斯克,也曾讀過特斯拉的傳(chuan) 記,並且將他視作精神偶像。用“特斯拉”命名自己的公司,就是為(wei) 了向他致敬。遺憾的是,2018年,這兩(liang) 家企業(ye) 都有些風雨飄搖。
叁
今年20歲的穀歌,在四大科技巨頭中淪為(wei) 墊底,可謂內(nei) 憂外患下的必然結果。
在經曆了近50年南征北戰才打造出傳(chuan) 媒帝國後,默多克忽然發現,搜索引擎如“網絡寄生蟲”一樣掇取著新聞媒體(ti) 的果實。借著“免費”的名義(yi) ,不斷地將傳(chuan) 統媒體(ti) 有價(jia) 值的內(nei) 容搬到網上,嚴(yan) 重擠占了紙媒的生存空間。在這場零和遊戲中,報業(ye) 損失了多少利益,穀歌就獲得了多少好處。
2009年,經濟危機和互聯網危機同時湧向新聞媒體(ti) ,全球報業(ye) 廣告收入大幅下降。作為(wei) 世界傳(chuan) 媒大亨,默多克決(jue) 定率先反擊:對旗下新聞網站收費,並屏蔽穀歌的抓取。有數據顯示,其旗下新聞網站的總點擊量從(cong) 原來的1.92億(yi) 次驟降至1200萬(wan) 次。
新聞媒體(ti) 大亨默多克
喬(qiao) 布斯曾說過,“我們(men) 不能僅(jin) 依靠博客來滿足新聞需求。我們(men) 比以往更需要真實的報道”。他和默多克合作推出新產(chan) 品,即ipads日報The Daily,一份完全基於(yu) ipads甚至沒有網絡版本的報紙。關(guan) 於(yu) 產(chan) 品細節,喬(qiao) 布斯曾讓蘋果設計團隊直接介入,但最終也沒能實現“ipads於(yu) 報紙,就如ipods於(yu) 音樂(le) ”的目標。喬(qiao) 布斯少見的失手,默多克隻好再度擁抱穀歌。
德國與(yu) 西班牙的媒體(ti) ,有著和默多克相比更屈辱的遭遇。2014年,他們(men) 都以類似的名義(yi) 指控穀歌侵權,要求其支付版權費用。但穀歌隻是傲慢的撤銷相關(guan) 媒體(ti) 的搜索結果,就使它們(men) 的訪問量暴跌,不得不向穀歌求饒。2015年,歐盟對穀歌展開正式的反壟斷調查。
穀歌並沒有將歐盟的指控放在心上,甚至沒有開一場發布會(hui) ,隻是發了一篇博客回應了事。歐洲也確實沒能出現一家可以與(yu) 穀歌抗衡的企業(ye) ,因此壟斷了市場的穀歌,的確是這些歐洲人難以憑借政治力量消滅的存在。俄羅斯政府也在這一年,進行了反壟斷局的調查。
相較而言,歐洲人顯得更有毅力,這麽(me) 多年來一直在對穀歌展開反壟斷調查。今年七月,因違反歐盟反壟斷法律,Google及其母公司Alphabet被歐盟監管機構罰款43.4億(yi) 歐元,是全球迄今為(wei) 止金額最高的一筆壟斷罰單。最新的消息是,歐盟正著手對穀歌進行第四次調查。
作為(wei) “反擊”,穀歌將從(cong) 明年2月起,對所有使用穀歌APP服務的安卓手機廠商收取授權費。由於(yu) 安卓係統仍然是免費開源的平台,對於(yu) 沒有穀歌APP需求的國內(nei) 而言影響不大。但在歐洲市場,人們(men) 使用穀歌提供的服務已經相當普遍,今年7月歐盟對穀歌的50億(yi) 美元罰款被視為(wei) 此項收費的導火索。
但即使被罰50億(yi) 美元,Google第二季度依然強行盈利,淨利潤31.95億(yi) 美元。這是因為(wei) 穀歌該季度的廣告營收達到了史無前例的280.87億(yi) 美元。廣告營收,占穀歌全部營收的86%。事實上,撇開歐洲和其它地區,穀歌僅(jin) 在美國占有的廣告市場,就超過了中國整個(ge) 國家廣告市場的整體(ti) 規模。
穀歌廣告位截圖
互聯網女皇 Mary Meeker在她的2017年互聯網趨勢報告中稱,穀歌的市值大漲是因為(wei) 廣告模式的進步,即把握推動廣送的正確時間、地點。當“棱鏡門”爆發後,斯諾登曾經發布過一條Twitter,警告大家:“請不要使用Allo”,說的正是穀歌旗下的通信應用係統。
棱鏡門事件 斯諾登
無獨有偶,今年5月20 日,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一名博士生發博客稱:在他關(guan) 閉定位功能後,穀歌依然向他推送基於(yu) 地理位置的廣告,並質疑穀歌在竊取用戶位置。這在極度重視隱私的美國社會(hui) ,引起了軒然大波。直到4個(ge) 月後,穀歌承認了這一點,但宣稱已經停止了這種做法。但這無濟於(yu) 事,除了歐洲人外,美國本土用戶也不再完全信任Google。
這些年,印度政府也曾效仿歐盟,這股風氣一度“傳(chuan) 染”到巴西、墨西哥,穀歌在全球範圍內(nei) 的業(ye) 務頻頻遭到抵製。俄羅斯也頻頻逼得穀歌做出妥協,更改了安卓用戶的默認搜索引擎,廣告業(ye) 務為(wei) “選舉(ju) 法”讓步。據新華社消息,日本反壟斷監管機構已經確定,將於(yu) 對穀歌明年啟動調查,判斷是否有“利用行業(ye) 優(you) 勢地位剝削供應商、打壓競爭(zheng) 對手”的行為(wei) 。
最終,美國政府也淪為(wei) 了其中一員。共和黨(dang) 議員們(men) 抨擊穀歌蓄意減弱右翼新聞、觀點及用戶的聲音,特朗普也聲稱穀歌在散布關(guan) 於(yu) 其政府的負麵消息。據悉,在即將到來的聽證會(hui) 上,穀歌很可能被提問“反壟斷”相關(guan) 問題。
而最先出手的默多克也並沒有死心,宣布卷土重來。他正再度製定收費方案,並計劃在方案成熟後,將旗下報紙撤出穀歌的搜索索引,以此鼓勵用戶付費訂閱。
肆
除了來自外部的危機,企業(ye) 內(nei) 部這一年的人心渙散,也讓穀歌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首當其衝(chong) 的,就是雲(yun) 計算部門的離職潮。近幾個(ge) 月,我們(men) 頻頻聽到穀歌雲(yun) 女性高管離職的消息,李飛飛、李佳、Diane Greene都曾被寄予厚望,卻相繼離開崗位。
穀歌雲(yun) “三女俠(xia) ”時代終結
李飛飛是李佳在斯坦福讀博士時的導師,都曾有領導人工智能研發團隊的經驗。李佳曾效力於(yu) Snapchat,卻在其即將估值上市時,聽從(cong) 李飛飛的號召加入了穀歌,共同領導穀歌雲(yun) 的機器學習(xi) 部門。2017年11月,她們(men) 在穀歌開發者大會(hui) 上,宣布成立穀歌 AI 中國。
由兩(liang) 位華人女科學家共同領導穀歌 AI 中國,曾讓不少中國人歡欣鼓舞。然而今年9月和11日,兩(liang) 人便相繼離開,讓朋友圈刷屏的同時,也讓人失去了對穀歌中國 AI 中心的信心。李飛飛的離職,部分原因可能與(yu) “武器級AI”有關(guan) 。
一向強調AI人性化和倫(lun) 理道德的她,卻在與(yu) 其它高管的郵件中稱:武器化的AI是最敏感的話題之一,我會(hui) 盡一切可能保密,以保護公司形象。即使這不是她離職的真實原因,至少對她在穀歌內(nei) 部的形象有所影響。當時宣布李飛飛離職消息的,正是Diane Greene。
Greene自2012年起擔任Alphabet董事,在自己的初創公司被穀歌收購後,被Pichai親(qin) 自任命為(wei) 穀歌雲(yun) 負責人。Pichai則是在2017年才加入董事會(hui) ,但已經為(wei) 穀歌工作了14年,擔任著穀歌CEO。當他們(men) 意見相左時,很難有一個(ge) 人快速讓步,因此常常僵持不下。
穀歌雲(yun) 前CEO Diane Greene
2004年,穀歌最大的收獲除了成功登錄紐交所外,就是招到了印度小夥(huo) Pichai。在公司內(nei) 部人緣極好的Pichai,是穀歌轉型的重要功臣之一,曾主導Chrome瀏覽器和androids係統的開發。但在穀歌雲(yun) 的發展方向上,Pichai和Greene存在著分歧。
在往期文章裏,我們(men) 曾提到Google的工程師們(men) 往往有一個(ge) 理念:研發產(chan) 品的方向,千萬(wan) 不要聽用戶的需求。因為(wei) 用戶是不知道未來的,隻能由你去引領未來。這正是Google一向以開發者為(wei) 中心釀成的苦果,創造出的產(chan) 品自己很受用,卻不能讓客戶和用戶滿意。有前雇員表示,穀歌雲(yun) 與(yu) 客戶存在嚴(yan) 重脫節。
穀歌創始人Larry曾感謝穀歌的工程師們(men) 創造了一流的產(chan) 品,也感謝銷售人員們(men) “收回了錢”。Greene入職的使命之一,就是打破這個(ge) 傳(chuan) 統。因此,她親(qin) 自組建了自己專(zhuan) 門銷售的團隊,獨立於(yu) 廣告銷售業(ye) 務外,單獨負責雲(yun) 軟件的銷售,以此來加強開發和需求兩(liang) 方之間的信息交流。但據媒體(ti) 消息,有知情人士透露,Pichai和Greene在與(yu) 國防部有關(guan) 的項目上分歧嚴(yan) 重,即上文李飛飛處提及的“軍(jun) 事級AI”項目。
Google CEO Pichai
這份與(yu) 國防部的合同,被稱為(wei) “Maven項目”,一經曝光便遭到了公司內(nei) 外的大量抗議。短短時間的發酵後,就有4000多名員工聯名簽署了內(nei) 部請願書(shu) ,要求穀歌退出這個(ge) 項目。Pichai想聽聽抗議者的意見,而Greene認為(wei) 該項目撇開利益不談,有助於(yu) 將來獲得更好的軍(jun) 事合同。
最終,穀歌宣布2019年合同到期後不再續約,並且退出了五角大樓雲(yun) 計算合同JEDI的競標。據悉,這份合同可能持續長達10年,價(jia) 值高達100億(yi) 美元。同時,Greene也即將離職,為(wei) 了順利過渡交接,她將繼續擔任CEO到明年1月。但她在Alphabet 董事會(hui) 的職位,將繼續保留。
伍
最近關(guan) 於(yu) “性”的醜(chou) 聞和由此引發的大規模罷工事件,讓穀歌的文化遭受了20年來最大的質疑。
除了最引人關(guan) 注的“安卓之父”Andy Rubin涉及性行為(wei) 不端的消息外,《紐約時報》還一同曝光多位穀歌高管的此類“醜(chou) 聞”。針對Andy Rubin,報道文章稱穀歌對此他的不當行為(wei) 保持沉默,還在其離職時支付了9000萬(wan) 美元的巨額資金。
Pichai則在內(nei) 部郵件中回應,穀歌在過去的兩(liang) 年中因性騷擾解雇48人,其中高管13人,且無人得到離職補償(chang) 。但他同時也批準了罷工行動,超過20000名員工走上街頭,以罷工的形式抗議性騷擾。效果還算不錯,在罷工進行前,有部分被曝光的部分高管提前引咎辭職。
但穀歌真正的危機,並非來自最基層,而是來自最高層。
Larry曾擔任穀歌的CEO,但在2001年為(wei) 了獲得投資,26的他同意讓更年長、有經驗的Schmidt來擔任CEO。因此,當2011年他重新做回Google CEO時,將大量的時間投入工作,並且閱讀了很多管理理論的書(shu) 籍。但很快他就厭倦了,轉而專(zhuan) 注於(yu) 研究開發。就如同他建立穀歌的目的,正是為(wei) 了獲取營收研究其他先進的技術。
Larry是個(ge) 偏愛技術的人。Google創建早期,他就認為(wei) 項目經理的存在,耽誤了工程師們(men) 的工作,因此決(jue) 定解雇所有的項目經理。幸好裁員沒有成功,這些項目經理們(men) 全都轉到運營部門。即使後來,Google繼續招聘項目經理,但穀歌確實形成了偏愛技術和工程師的“黑科技”文化。
與(yu) 新西蘭(lan) 航空計合作推出飛行出租車
自2013年起,他就不再參加財政報告。穀歌重組後,Larry擔任Alphabet的CEO,幾乎開始了半退休生活:具體(ti) 經營的一半職能放權給別人,研發創造方麵的職能自己控製。這樣一來,他就有了充分的資源和時間追求“未來的”“酷炫的”技術。比如他在1995年,就很感興(xing) 趣的無人駕駛汽車。
其他類似飛天汽車、機器人公司、太空旅行、生物科技、穀歌眼鏡、能源生產(chan) 之類,很有想象力但幾乎不會(hui) 賺錢的項目,也都是由Alphabet控股公司來推進。僅(jin) 研究無人飛行器的公司,他就資助了三個(ge) ,這些項目中很多都以失敗告終。
如果說損失一些投資,是大企業(ye) 能力範圍之內(nei) 的,領導力的缺失則顯得致命。近年來,Larry開始頻頻參加學術性會(hui) 議,卻不出席國會(hui) 要求的聽證會(hui) 。在如今Google成立20周年,卻淪為(wei) 四大科技巨頭墊底的時刻,這樣一位時常“在加勒比小島上隱居”的領導者顯然不是投資人和員工所希望的。
而以Larry掌握的股權,他不主動離職,也沒人能把他從(cong) CEO位置上趕下來。上周穀歌又斥資十億(yi) 美金買(mai) 了一塊地,這兩(liang) 年他們(men) 已經林林總總拿了不少地皮了,卻再沒有人挺身而出找回穀歌原有的節奏。
前意大利總理,AC米蘭(lan) 主席曾經因為(wei) 一句玩笑話,在中國引起眾(zhong) 怒。他曾在一次政治集會(hui) 後表示,“中國人過去曾經吃過嬰兒(er) ,我是否應該將米蘭(lan) 交到他們(men) 的手上呢?”並在其它場合多次強調,“這是真的”。是什麽(me) 讓他形成了這樣的偏見呢?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在Google搜索欄中輸入“Chinese”,下方聯想區域內(nei) ,首行出現的總是“Chinese people eat babies(嬰兒(er) )”。
2016年,錯誤的聯想搜索項經過美籍華人維權社團7年抗議後才最終被穀歌刪除。在此前一年,為(wei) 了擴大業(ye) 務範圍,Larry重組了公司。新公司Alphabet為(wei) Google母公司,他親(qin) 自擔任母公司CEO的同時企業(ye) 價(jia) 值觀從(cong) “Don't be evil”調整為(wei) “Do the right thing”。
看似“不作惡”的穀歌,卻從(cong) 來沒有停止作惡。
